许绿筱注意到那边的呼变化,渐渐均匀,绵长。
早已烂熟于心。
“多人运动。”
他还是不声,只有呼声传过去。听起来像是快乐吗?
却又很清晰,一字一字传过来:“我的寓所后面有一条小河通莱茵河……走东岸时我觉得西岸的景比东岸的;走西岸时适得其反,东岸的景又比西岸的。对岸的草木房屋固然比较这边的,但是它们又不如河里的倒影。同是一棵树,看它的正本极平凡,看它的倒影却带有几分另一世界的彩……”
“……什么运动?”
他翻了个,侧卧着,把手机放在旁边,还是不说话。
这才发现佳妮不知何时来,坐在卧室门地板上,满脸的泪。
很快接通,两个月没听过的声音,带一惺忪:“喂?”
他问:“这是什么书?”
丁宸在脑中想象着对应的画面,像是接受眠,意识渐渐飘远。
许绿筱一怔,问:“他怎么样?”
丁宸鼻里哼一声,果然还是那个的许小绿。
“直觉,那个Cici有怪怪的,举止很浮夸,像是故意让薛慧难堪。”
那边问:“你还好吗?怎么还没睡?”
“……”
佳妮问:“你信任他吗?”
“丁宸,生日快乐。”
她轻声问:“还在听吗?”
丁宸时而听容,时而听她的声音。
他终于开:“刚运动完,睡不着。”
佳妮叹气,“一左一右,两个女陪,但是他几乎没说过话,就是喝酒,想表现得若无其事,却又一藏不住的落寞,或许,只有我这种失恋的才看得吧。”
每天见听惯了不觉得,这样的深夜,听着格外舒服。像是莱茵河淌他的心湖。
他看了时间,差五分十二,又闭躺了会儿,摸过手机,拨一串号码。
刷过牙,回到床上,还是睡不着。
他不声。
许绿筱失神,随问:“为什么?”
“……”
“。”
佳妮起过来纸巾,泪擤鼻涕,然后说句:“这该死的。”
早还能想起,就当早餐。
纸张翻过的声音,然后是她的声音,很轻,像是怕惊扰到谁。
许绿筱回:“我信。”
所谓骄傲,就是宁愿伤
他不再声,许绿筱就继续:“我平时又喜看烟雾朦胧的远树,大雪笼盖的世界和更深夜静的月景。本来是习见不以为奇的东西,让雾、雪、月盖上一层白纱,便见得很丽……”
她坐过来,说:“我今天看到丁少爷了。”
她想了想,“我给你读一段我正在看的书,好吗?”
那边一滞,问:“深夜广场舞吗?”
他糊说句:“一起睡。”
这里,又映着谁的倒影呢?
手机没电了,许绿筱抹了把脸,从沙发上起来去拿充电。
“他糕都没吃就走了,跟其中一个,就是那个Cici。但我觉得,他俩应该没什么。”
“丁宸,你睡了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