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娘好乖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宴衡似乎想起什么，沉：“你那个庶妹，是不是与你长得有几分相像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宴衡继续追：“我们成婚时，我没见过她，后来一月回门时，也没有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姨娘毒药未知解方，纪栩不敢贸然破自己份，搪：“小时有几分相似，长大后就不怎么像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宴衡遽然起，冷声：“纪绰，你认清你的份，女七之条便有忌妒，我想不想、受不受多人之福也不是你能置喙得了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天熙熙皆为利来，天壤壤皆为利往，世如此，何况结姻夫妻。宴衡不以为意地：“你的心思都写脸上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纪栩眨了眨睛，眸中迸晶莹的光彩：“你怎么知？”

        纪栩一愣，慌忙掩住脸，从指里偷偷看他，只见宴衡浑若无事的样。

        她仰起脸看他：“郎君，你开心了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她自府，为纪家诞一女一，男婴虽夭折，但女儿乖巧伶俐，我嫁来宴府这一年，庶妹在府中多替我孝悌父亲母亲。我寻思，梅姨娘在生养上功苦之劳都有，便想借着郎君的名和人手，替我寻个圣手名医，给梅姨娘瞧一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纪栩连饮两杯，只觉酒劲上来，浑又又，瞧前方的书架都在晃动一样，她摇：“郎君，我真不行了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纪栩的泪落了来，但她记着她在扮作纪绰，她佯作吃味：“你老问我庶妹什么，难不成是看上了她，想享娥皇女英这一齐人之福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宴衡见纪绰如此柔顺，心中也是诧异，要知为贵女，又是正妻，无需回回任郎君予取予求，可她这般，如同泥人脾，仿佛他再过些，她也甘心承受的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啊？”

        他了她的脸颊，问：“你是不是有事求我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宴衡揽住她的腰，张要饮酒再哺喂给她一样，纪栩忙把嘴凑过去，他眉目笑地给她灌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掐住手心，自清醒着在腹斟酌一番，轻声：“郎君，我最近不是央你同意，从纪家接来个梅姨娘，她缠绵病榻多年，我让她来宴府，也有用意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纪栩想到前世她们阴谋得逞、而母亲和自己坠地狱，她就觉得自己像天底最大的一个傻瓜，帮着敌人持刀，死了自和血亲。

        那是主母和嫡为了让她将来能悄息帮嫡圆房替孕而使的诡计！她们不许宴衡见到自己。甚至，从十二岁起，主母勒令她常年侍奉母亲病榻，见过她的外人寥寥无几。

        可是，他没有来……

        而前的男人，她临死前多希望他能来拉她一把，哪怕是帮她惩治仇人。

        她至死他都没有来……

眸逐渐泛起光亮，像从容的猎人窥伺快要掉陷阱的小兽，她知她要挣扎逃脱，可她过会儿还有求于他……

        纪栩端起酒，再次饮完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是不是想要我喂你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宴衡斟满自己杯中的酒，坐到她侧，一手解她的狐裘披风，一手把酒杯抵在她唇边：“最后一杯，喝完明日才不会生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