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非就是对白映山之前的退让投桃报李而已。

        再者说……就算他可以接受程如风有众多男人的事实，但总归还是有一自我的矜持，不可能像李梦樵那样没脸没时刻冲上去争。

        都是金丹修士了，几百年寿数，来日方长。

        程如风领着白映山在翠华峰闲逛，她在这里五六年，一草一木都再熟悉不过。

        但要说风景，翠华峰其实也并没有很特别的地方，何况白映山还是天剑宗的人，什么天福地没有见过？

        而且他这时的心思也完全不在风景上面。

        从他被及时行乐图的灵促，急冲冲跑来灵宗，他还没能好好跟程如风说说话。

        程如风也看来了，逛了一圈就还是绕回了映月楼，带着白映山在湖边的大阳伞休息。

        李家兄弟来，奉上灵果香茗，又识相地退了。

        程如风坐在躺椅上，顺手摸了只蜜桃咬了一，惬意地眯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白映山笑了笑，“你很喜这里啊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在这里，比在天剑宗和迷雾岛都要自在得多。

        程如风。

        灵宗怎么样不提，她的确喜翠华峰，师父不在，大师潜心修行，师兄不黑化的时候，又对她百依百顺。她在翠华峰万事如意自由自在，又怎么会不喜？

        白映山打量着她的神，暗自又把想带她走的心思了，反正她都是金丹真人了，灵宗也没有人能迫她怎么样。

        想到这，他又问：“我听柳公说，你这次结丹极为凶险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还好吧。”程如风说，她用千暝和墨宝传来的阵法，又结合了灵宗诸位前辈的经验，自己还炼了不少灵丹，结丹的雷劫倒还勉，柳凤说凶险也是指后来的心劫。她叹了气，“主要是我家灵之前收的气太多，带着我的心劫也艰难了一些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如果不是后来听到柳凤的琴声，她当时可能真的压不住自己杀意，屠城灭国都不一定。

        那样的话，大概就真的会堕了。

        程如风现在想来，还有后怕。

        因为就算她现在冷静地反思幻境中的细节，也不觉得自己会有别的选择。那样真实又现实，弱小无依时被排挤欺凌；尊纪守法善心救人，却引来杀之祸；一心想低调隐忍，却最终无路可走……一步一步，人。